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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是要走了吗？”
站在门口的羽衣看了眼此刻正沉默不语的凤九歌，淡漠的问道。
“你们说的话，我都听到了，但为什么……是他？”
羽衣的语气带着莫名的哽咽，在凤九歌听来，那似乎似乎是悲伤，一种他司空见惯的情绪，说实话，现在他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了，着实有点头疼，这情况让他有点不知如何是好……
正在凤九歌还在思考怎么应对之时，前方的羽衣喃喃低语：“他真的要走吗？难道真的没法挽留了吗？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带走他，他到底做错了什么？”
羽衣语气中的迷惘，让本就下定决心的凤九歌为之动摇了一下。
凤九歌看了眼面容娇小，却泫然欲泣的羽衣，这一刻他想到了一个问题：“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好是坏？”
凤九歌不了解少年与少女的过去，但他所看到未来却是少女的老去，而少女的身旁，并没有少年的身影，少女始终都是孤身一人，而少年的命途却是一片空白，好似没有一样。
凤九歌叹了口气，带着些许无奈缓缓说道：“那个，我不太会说话，但有些事我还是要说的，正如你所听到的，你兄长是走是留，完全取决于他，而不是我，我只不过是受人所托，与你兄长同行罢了。”
“不，他会走的，无论你是否受人所托，他终究会离开这里，只不过是早与晚的问题，他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，而这是他一出生就不得不背负的宿命，我终究是他命里的一个过客……”
少女幽幽的看了眼不远处的凤九歌，然后转身就离开了，也没再多做纠缠，也不知去干什么了。
只是在走的时候说了声：“说实话，我不欢迎你，更不欢迎你妹，老爷子虽看好你，但我并不是……”
羽衣的声音越发的缥缈，以至于后面的那段话，凤九歌并没有听清。
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，无助中带着一丝坚强，凤九歌觉得少女有点莫名其妙，好像她知道了些什么，又好像没有，说的话含含糊糊的，让人摸不着任何思绪。
凤九歌看了眼天边的云彩，那轮金阳微沉，金色的毫光照在那些云彩之上，使其边缘带有一抹金黄色的光晕。
可即便如此，依旧无法照亮他眼底的那抹阴影，此刻的他突然想到临走时自己师尊对自己说的那段话。
“临渊观鱼，退而结网，临渊羡鱼，望而不语。”
“自己还是看着吧。”
想到这，凤九歌莫名的释然了。
但紧接着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。
话说回来，几日前那个逼自己破画而出的家伙到底是谁，他的内心虽有了一点猜测，该不会是秋吧，嗯，应该不是吧，他不是好好的活着吗，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偷窥的人，对，应该不是他……
想到这，他的双眼不由得微微一痛，那日自己循着因果而自发做出的反应，至今还是令他有点害怕，体内的那个家伙，越发的放肆了，时隔多年，倒是头一回双眼流血……
“咦，说起来，金煌醒了没？不会还没起来吧？不行，得去看看，嗯，算了，天都要黑了，还是明天再去叫吧，嗯，就这么定了，说起来，之后要怎么走，咳，还是先想想吧……”
对此，凤九歌陷入了沉思，思考着之后要去哪，思考着凤金煌的眼疾，师尊让他找的人，他找到了半个，可另外半个，又从何找起，那个令他胆寒的未来，更是令他生畏，有种来人止步的感觉，他的眼眸，还能再看多么遥远的未来，自己是要顺从，还是反抗，自己还能再走多久，没有答案……
与此同时，秋睁开双眼，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，揉了揉自己略显蓬松的头发，感觉自己似乎睡了很久一般。
对于梦里发生的一切，他觉得好像在昭示着什么，但也没有多想，只是觉得梦中的另一个自己有点意思，顺带还有一丝丝的同情。
虽然他也不知在同情什么，但他走的时候好像也没把门关上吧，但愿那个家伙能够走出那个宫殿，嗯，应该可以走出去的吧，我门都没关，他要是再没走出去，那得有多可悲啊，嗯，我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件事，奇怪了……
自顾自完成了洗嗽，秋看了眼远处的天色。
“额……这一觉倒是睡的有点长了。”
此刻的秋为自己昨晚的醉酒感到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，但紧接着，那缕后悔就这么烟消云散了，毕竟，事情都发生过了，大不了，下次不喝了，或者下次喝少一点。
正当少年觉得自己下次要注意点时，少年忽然听到了屋内剧烈的咳嗽声。
“老爷子莫非出事了？”
想到这，秋迅速走出了房门，结果他就看到老爷子捂着嘴，在那不住的咳嗽，嗯，看其样子，估计是老毛病又犯了。
“老爷子，你没事吧。”
秋看到风孝忠接过一杯水，然后递给了老爷子，老爷子也是颤颤巍巍的接了过去，喝了起来，看到老爷子并没有什么大碍，他也是放心了不少，但自己除了问候一句，就没别的事干了，感觉自己有点失败了。
老爷子喝了杯水之后，似乎脸色好了不少，但感觉似乎是自己的错觉，毕竟一杯水罢了，能起多大作用，还是多想了。
“小子，你过来，老头子我有话对你说。”
对面的老爷子对他挥了挥手，顺带还示意身旁的风孝忠出去。
风孝忠也是颇为识趣，知道爷孙俩要说些什么，也就出去了，然后出门后的他看到了沉思的凤九歌。
两人先是聊了些什么，然后提着鱼竿去钓鱼了，多半是打算打发一下时间。
现在房子里醒着的就剩老爷子和秋了。
“老爷子，现在人都走了，可以说了吧”
秋看了眼老爷子，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，对此他感觉自己这番发言简直绝妙。
“我想你多半要离开这里了，在你走之前，老头我要跟你唠嗑两句，咳咳……”
老爷子说到这里又开始了咳嗽。
秋觉得很奇怪，问道：“老爷子，我总感觉你似乎知道什么，还有你怎么知道我要走了。”
“咳，那人不会来了，你也没有等下去的意义了，人我都给你选好了，明早你就走吧。”
老爷子缓缓说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。
“今天的老爷子，奇奇怪怪的。”
秋看了眼老爷子，而后颔首低头，默默地思索着，但对于老爷子的话也没过多拒绝。
“对了，老爷子，我昨晚做了一个梦，梦里有个人让我去一个叫昆吾的地方，那个地方在哪呀？”
此刻的秋想到昨晚的梦，也就顺带提了一下，虽然他并不觉得老爷子知道这件事
“从心所向，就能找到，这一天来的意外的早啊，若有一天，去忘川看看吧，那是吾之一族的起源，那里有关于你的姓氏，我老了，去不了了，但你还年轻，替我去看看吧。”
说完，老爷子闭上了眼，许久没有出声。
“老爷子，说实话，我很好奇，这么多年了，你为何迟迟不告诉我，我的姓氏，临别之际，不妨告诉我一下，我可不想还没到达忘川，就客死他乡了，到时做了一个孤魂野鬼。”
秋也就提了一句，也没指望老爷子能告诉他。
但老爷子似乎觉得有那种必要，也就吃力的睁开了眼，看着眼前的少年而后缓缓地说道：“始与忘川，终于忘川，生于悼亡，死于遗忘，你的姓氏叫忘，我累了，让我睡会……”
说完，老爷子又闭上了双眼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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