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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闪过李十二的记忆碎片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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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不死的仙人,当永恒之主许我不死的时候,我就获得了一种神通:可以穿越时间长河,若想了解任何人与事,都可以贯穿其一生的因果,看到一切。而且我可以以任何事物与角度来看到一切,感知一切,又因我善于记忆与记录,可以记下一切。

虽然,我的文笔不是太好,但好在可以记录清楚基本的事实。

我曾经获得过一个圣人的记忆。

但我觉得一条小鱼,有时就超过了圣人。

我也曾经获得了一条小鱼的感觉。

在黄河上。

黄河水在流经这段路途时,是平缓的,依旧混浊,混浊得让我在水中看不太清水流中的同类与其他水族,同量这种水有些让我呼吸不畅,每当呼吸不畅时,我就会跃起来,脱离水面,来到高水平的天空,观察身临下空的河流与大地,与阳光握手,向白云摇手示好。

用我的鳍之透明的手掌。

我看到了云之上打坐的散仙子安。

但我对散仙的兴趣低于他对我的,因此我不睬他,一瞥而过。

然后我注意到坐在舟船上的周武王,还有河流上浩浩荡荡讨伐商纣王的大军。

我一看气象,知道武王必胜。因此,一瞥之间我就懒得关心了,又回到了我的水中,继续我的小鱼生活。

然后过了若干年,我再次跃出,因为我听到了一声叹息声,那个叹息声,让天地为之震颤,是那样悠长,那样具有大百悯的沉重,还有着智者的对天地与生命的敬畏。

我看到了一个在西风中伫立的白发支离的老者,实事求是地说,他长得不如我英俊,其实我也算不上英俊,我只不过是平凡,但他长得有些丑陋了。

但我知道他是天生大才。天生大才,相貌就要变得奇一些,奇,脱离了常态,会被世人以为是丑陋的。因为是大才,如果不长丑陋些,那人类都会因这样的大才而疯了——嫉妒会让人发疯的,尤其是那些自命不凡的庸人。

这个老者,对着沉默着向东流淌的河川,浩叹道:

逝者如斯夫,不舍昼夜。

后来的人类因为历史记载,这个老者叫孔丘。孔丘,子姓。和陈姓出自上古八大姓的妫这个姓一样,是一个古老的姓。

我后来也看到这个老者的一生。只要我愿意,我可以看穿人的一生,即使圣人也不例外。看到他下令杀人,看到他教导学生要“仁者爱人”。我还看到了五四时期,一个叫周树人的人用毛笔写白话文小说,讨伐“吃人的历史”。

你想写小说?

不,我只是偶尔地,追忆逝水流年。

作为一条小鱼,我也见过大鱼。

吞舟之鱼。

北溟有鱼,其名为鲲。……后来,化为鹏,有垂天之翼,扶摇三千里……

这些都是别人记录与写下的,你肯定要把我列在鄙视链末端了。

我见过骑鲸捉月的李白。

李白骑的那条鲸鱼真漂亮,那弧线,啧啧,真是优美啊。

那夜,海水是碧色的,月亮是银白的,李白在江边石矶上,那石头有月光下是白色的,带点青山青的青,江流在月光下是透明的。

李白俯视着江流。

他看到了映在江上的月亮,月亮里的桂花树影,旦旦伐桂的仙人吴刚,吴刚祼露的青铜一样的背上,淌着铜色的汗流,还有更多的汗珠在他背上诞生,变大,滚动着集合在一起,在他巨大的脊背上流下来。

飞流直下三千丈,疑是银河落九天。

那淌流的汗水,映着银河,坠落下九天。

月亮中的玉兔,捣药的玉兔,其毫如霜。

玉兔捣的药,就是不死药。

大地上,人类的英雄后羿,射下九个太阳的神射手后羿,他的妻子嫦娥,因为衔恨丈夫为了人类的命运与天战斗,与命运斗争,而冷落了她,就把天帝给后羿的不死药偷服,然后奔向月亮了。

其实嫦娥并无意于奔月,但不死药有一个属性她不知道,服之者固可以不死长生,但药性因产于月亮,要据物质不灭定律,还将回归月亮,从而把服药后的嫦娥,还带向了月亮。

其实,嫦娥喜欢的是人间。

因为嫦娥长得美丽,嫦娥喜欢人间,是因为人间才懂得她是美丽的。到了仙界,到了月亮上,月亮上的木石无情,已不识人间之美了。

唉,其实,关于后羿与羿的记忆,史实与神话,传说,是混淆不清的。

李白看着江上的月亮,月亮里的美人,“美人如花隔云端。”

他不由想到了长安,他曾经深爱过的人。

长相思,在长安,美人如花隔云端。

伊人长发飘飘,玉颊生香,秋波流盼,回眸一笑百媚生,六宫粉黛无颜色。云想衣裳花想容,春风拂槛露华浓。

纵是水月之影,奈何太真!太像太真!

玉环。

月还。

李白认识玉环的时候,玉环还只是一个叫玉娘的小女孩,那时,玉娘还在天府锦城,是一个底层官吏的小女儿。那次,是苏大人苏颋遇刺杀于散花楼,刺客行刺失败,挟了与苏颋一道登览的官吏杨某的妻子抱着的玉娘为人质,意图借此逃出生天。

危急关头,李白现身,发出小李飞刀。

李白乘刺客心慌挡刀之际,夺下玉娘,救了那粉妆玉雕的小女孩。

小女孩第一次笑了,对抱着她的玉树临风的剑侠,未来的诗仙。

在小女孩眼里,抱着他的是一个大哥哥,好看的大哥哥。

这样好看的大哥哥,在过了若干年后,成为玉娘心目中希望抱自己的心上人的样子:眉飞目扬,风流倜傥,剑眉星目,鼻准口方……

据说,在李白抱玉娘之前,玉娘出生已是三四龄了,从来没有笑过。

玉娘被李白抱过后,不肯离开李白臂弯,家人要接回玉娘,玉娘就啼哭,如同要撕裂她灵魂似的大哭,哭得天地失色,云愁雾惨。

蜀山道士见状,说,这两人的灵魂是连在一起了,要分开,需要李白向他千金购一只白玉之环,以环盛玉娘之魂,返还玉娘,两人方始可脱离,各自得到自由。

李白那时正在学道之期,对蜀山道士很是尊崇,便依言一掷千金,为玉娘购一玉环,套在玉娘那其人霜赛雪的皓腕上,以此相赠。

蜀山道士告诉杨家人,玉娘,天仙下凡也。曾是瑶池仙子,西王母群玉山居所的玉仙之一。既降人间,太白所购此一玉环,灵神之器,可佑此女贵不可言。

杨家人闻之大喜,并从此以玉环称玉娘。

杨家人欲要答谢蜀山道人与剑侠李白,两人俱一笑而已,蹑云远引而去。

后来,玉环与李白,几分几合,成了一生情爱牵念。

玉环。

月还。

李白在江渚石矶之上,看着月亮,月亮中的美人倩影,心中顿明白:这是玉环,假水月而为天示:自己要随月而还了!

李白投江捉月,因月而去。

李白捉月,世人恒以为李白醉而坠江而死,其实,非也,而是李白追随水上明月,而东渡陪伴玉环而去了。在这之前,马嵬坡兵变,明皇迫于兵锋威逼,以白练付内侍交给玉环,令玉环自尽。对玉环关爱一生的李白,早有潜伏手段,安排人手保护玉环以“不死药”铒服脱险,并保护东航,“两个黄鹂鸣翠柳,一行白鹭上青天。窗含西岭千秋雪,门泊东吴万里船。”后来子美诗句,记李白送别玉环东航之事。

李白安排人,保护玉环潜行至江海之洲荡,候海潮流向,顺流东渡。今有日本明星山口百会,犹自述为杨玉环之后也。

当年李白捉月入江,其实是入江而不坠,有神鲸托足而行。

李白由此而骑鲸东去,与玉环会合。

那条神鲸,是我这条小鱼纵若干世所记忆中之最瑰奇之鱼生传奇。

人有人生,鱼有鱼生。

唯仙人神祇,可知感所有有情,能知万物所经历之全部全息信息也。

此全息信息,化为世人看不见之电波,存于天地之间。有缘得之,录为仙话神话,童话与传奇。

那条载过李白的鲸鱼,名字叫做阿乙,生于冥古宙。

冥古宙时代,地球上下了第一场雨。

那场雨,距今约四十六亿至四十五亿之前。

我可以告诉你,这是真的,不信你可以度娘一下,地球上是否曾经真有过冥古宙时期。

而那场地球上第一场雨,使得原来在天际中流浪得石头冒烟火的地球,成了一个都是蓝色海水的水晶球。

上述,在子安仙人的脑海中一闪而过。这是他对李十二李白的些许闪过的记忆碎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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